“皇后?皇后不是一直睡着呢吗,”皇帝皱起眉头,拦住了曹未:“皇后吩咐你什么了。”
宋乳娘伏在地下不敢抬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云贵妃不耐烦地咳嗽了一声,在边上跪着的陈妈急了:“你快说啊,难不成是皇后吩咐你往公主头上倒墨汁的?!你要是不说,皇上可是要把你打发到大牢去了!”
“皇后吩咐奴才用墨汁为公主洗头,皇后要是不吩咐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万万不敢这么做啊!”宋乳娘仿佛受到了提醒一般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你这奸奴才莫要信口胡吣!”云贵妃作势要打:“姐姐为何要你做这种事?在皇上面前也胆敢如此胡扯,皇后娘娘得了个女儿肯定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奴才不敢说啊——皇后娘娘威胁奴才要是说出去就要杀奴才的头啊,奴才家里还有个不会说话的孩子要照顾啊!求皇上和贵妃娘娘开恩!”宋乳娘已是吓得只会磕头求饶了。
“皇后娘娘怎么——”云贵妃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命太医即刻来此,查看公主是否有恙,这乳娘压下去慢慢审问,别在这里扰人清静!”皇帝眉头紧锁:“贵妃去安排就是了,朕要先看看皇后和公主。”他一面说着,一面进了里间。
寝殿内
“皇上,皇后娘娘还睡着呢——”在里头伺候的杨嬷嬷心惊胆战地说,刚刚外边发生了什么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头还奇怪皇后娘娘怎么会吩咐别人用墨汁为公主洗头,娘娘自生产后就一直昏睡着,眼都不曾睁开。
“无妨,朕要看看她睡得怎么样。”皇帝径直走到皇后床前,隔着云锦纱的看着皇后面色苍白,头发凌乱,不禁坐在一旁心疼地握住她垂在床边的手。
“皇上,太医到了。”曹未溜进来小声提醒着。
“好,先去看公主。”殷祉明轻轻地将皇后的手塞进被子,悄悄走了出去。
“公主可有什么大碍?”皇帝接过丫鬟奉的茶,问跪在下边的众太医。
“公主却无大碍,只是老臣好奇那乳娘为何要用墨汁为公主洗头···”为首的徐太医道。
“已经去审了,众爱卿辛苦了,赐茶。”殷祉明挥了挥手,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公主的头部可有什么异样?”
“回禀皇上,公主右鬓后的毛发似是有一块斑白痕迹——”一旁的刘太医犹犹豫豫地说。
“朕知道了。”殷祉明忽然放下茶杯,习惯性皱起眉头仿佛在思考什么。
寝殿内
“尘儿,尘儿快醒醒,你还好吗?”一个人影悄悄闪到皇后床前:“你这是怎么了!”
“唔···谁啊敢吵了老娘的清梦,累死累活折腾一宿还不让人休息!”床上的人儿不高兴地咕哝着,完全没有皇后应有的气质和形象,她一睁眼便望见来人鬓边那一缕扎眼的白发,熟悉的烟叶气息让她记起这是银虎国的太子完颜朗,“朗大哥?你来做什么,这可是本宫的寝殿,你怎么说进来就进来了?”
“那日午后本王收到你的飞鸽传书,说是急着见本王,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快马加鞭连夜赶了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完颜朗见她还有力气耍小脾气,便知她并无大碍,放下心来。
“倒没什么事情啊···啊哦对了我昨天大约是起码的时候晕过去了,我堂堂南魏皇后、掌虎符率六军的大将军竟摔下马来,真是都怪肚子里的那个小混蛋,害我如此丢脸。”杜凌尘孩子气地鼓起嘴巴,气哼哼地说:“皇上去哪了,也不来看看我,杨嬷嬷也不在,把娃娃抱过来让我这头一遭为娘的看看也好啊。”
“都是做娘的人了啊,在我们银虎国,做娘的人可都是老太婆哈哈哈哈···”完颜朗诚心想逗一逗她:“尘丫头这下子成老太婆喽!”
“少给我胡扯,本帅就是成了老太婆也是个年轻漂亮能吃能打的老太婆!”杜凌尘显然是把自己一国之后的身份抛到脑后,又成了那个驰骋战场的大将军。
“逗你玩呢,哪有你这么凶的老太婆哦——嗷——别打我,好歹本王也是堂堂银虎太子!”完颜朗嬉皮笑脸结果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爆栗子。
“哼,瞅瞅你,一身烟叶子味儿,胡子拉碴的,头发也乱七八糟,脸晒得酱油一个色儿,还太子,本大帅的马夫都比你看着清爽。”杜凌尘伸手搓了一把他脸上的胡茬,又拎起他的辫子数着上边打的结,银虎国的传统便是不论王子庶民,凡参战者,赢者便在长发上做一个结,输了的人则割去发辫以示耻辱,辫子越长,结数越多的便是勇猛的常胜将军。完颜朗身为银虎国太子,齐腰的发辫自然是结了许多发结,初次见面的时候她杜大将军还取笑过他头发脏兮兮的,都打结了,为此还被殷祉明罚去当着六军的副将们背诵《异族民俗风情录》。
“你若是愿和本王一起回了银虎国,要本王给你做马夫也是可以的啊。”完颜朗有些失神,拉过杜凌尘的手贴在脸上。
“怎么,堂堂银虎国太子来了我南魏,竟是先来寝宫拜见皇后啊。”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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