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站着瞅着她,丛艾气得满脸通红。
“赶紧把我放下来,你这破台子上的鸟叫得我心烦---”丛艾张牙舞爪地骂道。【应该是张牙舞爪的,可惜被捆住了只能用语言表达,于是此处省略一些粗鄙之语】
“唉,贫道就这三脚猫的功夫,把少教主放下了,再拿着什么小刀小钉子怼着咱,呀呀呀,想也不敢想。”华子衿摇了摇头,故作叹气状。这道士的脸皮一定比城墙还厚,丛艾气得直咬牙。
“你把我放下来,照样捆着我,不也是一样伤不到你---”丛艾实在没见过如此破皮无赖之人,亏他还是个道长,亏着杜凌尘还事事都放心地托付给他。
“这个嘛,少教主就不用想了。”华子衿借着旁边柳树垂下来的,还没被秋风抽成干柳枝的力气,一跃便跳上了束灵台。
“好笑,这么冷的夜,束灵台上怎么会有鸟叫。”华子衿故意在台子上走了一圈,惹得丛艾又要骂人。
“唉,少教主好火爆的脾气。”他叹了口气,盘腿坐在丛艾脚边,从宽袍大袖中掏出一个酒壶,自顾自饮了一口之后,想了想又抬起头,举起酒壶:“天这么冷,你喝不喝一口。”
“给我滚……”丛艾几乎要被这家伙气得背过气。
“你和杜凌尘可真像,脾气太像了。”华子衿当真是好脾气,收回来酒壶又自己喝了一口:“你要比她心眼多一些,要比她多长些脑子。杜凌尘但凡有一丁点心思是用在个人事情上,她都不至于过成现在这个惨样---”
“杜凌尘都已经死了,道长身为她的好友,难道就在这里说说风凉话,把自己灌成个醉鬼吗?”丛艾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哦对,她已经死了。”华子衿忽然很落寞:“她已经死了,丧礼都办过了。”紧接着他做了一件让丛艾瞠目结舌的事情:他竟然醉酒一般“呜呜呜呜呜”地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快给我放下来!”丛艾倒是不忍心了,只是凶巴巴地吼着快给她松绑。
“放了你也可以,”仿佛是被关上了什么开关一样,华子衿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捡起刚刚失手丢在地上的酒壶开始一本正经地谈条件:“我一会儿给你送回你的乐伎司,只是你不许再提这里的一切事情。”
“回什么乐伎司,没搞清楚杜凌尘女儿的下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丛艾刚刚一丁点的怜悯之心顿时被华子衿绝佳的讨价还价给讨没了。
“杜凌尘的女儿确实在我这里。”华子衿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绝佳的白籽软玉晶莹透水,细细地雕刻着草原部落的图腾像:“这个玉佩你可能见过,杜凌尘当上虎符将军时,圣上亲赐的,她去年临行前把这个交到我手中,连同她封后时得的一对龙凤玉佩。”
“……”丛艾一时无言以对。
“少教主和杜将军相交甚好,华某钦佩少教主的胆气和魄力,只是这帝京的事情,少教主还是少参与为好。”华子衿毕恭毕敬道:“等着一阵子过去,华某会想一个办法把少教主送回苗山楚地”。
“……行行行,那你倒是给我解开这破绳子!”丛艾又气愤道。
“等下华某亲自将少教主送回去,像少教主这么娇贵的人,怎么能劳烦您自己走这么远的山路---”华子衿又恢复了和以往一样的那副德行,然后又把丛艾敲晕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好了的三脚猫功夫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在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我打昏。丛艾在乐伎司的暖阁里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再去找华子衿暴打他一顿。
华子衿确实说到做到让丛艾尽快回到苗山楚地,可是原因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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