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了起来。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告诉她的。”华子衿的表情分外严肃。
“不是。”程念平一字一句说,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的谦和有礼沉了下去,渐渐浮上来的是几分杀气和冷漠。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华子衿和程念平交往不多,而程念平在平日里都是以一副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带人,这一下子反差倒是极大。宋子耀一脸困惑地望着他俩,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接下来是一阵难以忍受的沉寂。
“嗯,刘妈今天告假,我去煮茶。”宋子耀揪一揪腮帮子上的胡子,打了个岔,两个大眼瞪小眼瞪成斗鸡眼的两个人顿时活了过来。
“???”华子衿露出一副“有人说我今天穿的不好看”的表情,宋子耀煮茶?开什么玩笑。
“…!”程念平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想起来上一次让宋子耀替自己煮茶时的惨烈现场,立刻还了魂一般恢复了他之前那一副谦和的形象:“你快饶了我那新淘来的小壶罢,瑞玄古窑烧出来的紫铜壶世上没有几把了。”他无奈道。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一同大笑。
“华道长,借一步说话吧。”煮完茶,程念平便悄悄地把华子衿拉到了一旁。
“程公子这是要摊牌了?”华子衿收起那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冷冷地问道。
“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道长恕罪。”程念平做了个揖:“就算我不告诉丛艾,总有一天她也会从其他途径知道这件事情的,她不是坏人。”
“呵,既然已经告诉了丛艾,那么程公子哪一天是不是也会因为相同的苦衷,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华子衿冷笑道:“比方说,皇帝,皇后,西邑余孽---我没记错的话,那赵怀隐和敛波还在苗山寨躲着呢吧。”
“丛艾一直怀疑杜将军的死和苗山寨的阿骨勒有关系,她必然不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阿骨勒的。”程念平沉声道,丝毫不理会华子衿的话里有话。
“茶要凉了。”宋子耀在一旁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华子衿简直怀疑是不是程念平给宋子耀下了什么药什么咒,好好的虎骑军二把手竟然看上去有些呆头呆脑。
“你是不是给他吃什么不正常的东西了。”华子衿到底是没收住自己的疑惑。
“……”程念平满脸写着无语,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花了不少银子不说,还怪到他头上了,呵!
“华道长慢走不送。”程念平脸比宋子耀还黑,“哐”地一下关上了门。整理整理情绪准备回到他和宋子耀的日常生活中,不想回头就看见宋子耀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他的大刀,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和刚刚傻乎乎的喝茶大汉判若两人。
“子耀兄?”程念平一时愣住。
“既然你有些苦衷不方便对华道长说,”宋子耀缓缓开了口,周身的空气仿佛冷得凝固了:“若儿是我送到你这里的,可还方便告诉我你的原因?”
“不过是那日在忘忧园丛艾拿刀尖架在我脖子上的一个后果罢了。”程念平很快收拾好自己表现出来的惊讶:“子耀兄也知道,我不是习武之人,即使是一个普通的小贼胁迫我,我也是不敢还手的,更何况这位不是寻常的人,是青倒马教的少教主丛艾。”
“若是说了谎,那丛艾还能回来追杀你?”宋子耀道,他虽与丛艾未曾见面,但也确确实实听过这位青倒马教少教主的名号,小小年纪时便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靠着拿杜凌尘当人质和朝廷换来《巫冥乐功》之后琴技更是突飞猛进、杀机四溢。
“子耀兄必定是听说过青倒马教的巫冥琵琶手,人称‘小蝎子’,巫冥琵琶弹奏时能杀人于无形,有时那琴音只不过是一个伏笔,等着下一节乐章催化时才会被驱动,从内里伤人体魄。”程念平一面说着,一面低下了头,看起来十分羞愧:“程某自小在外头摔打,如今过上了安安稳稳的好日子,实在惜命,子耀兄要是不满尽管打骂程某吧。”
“……”他这一委屈倒是叫宋子耀好气又好笑:“你这傻子,我天天在你这里吃在,你这里住,回头你还要叫我打骂你,什么脾性---”
“此事确实是程某的错---”程念平不停低头认错:“程某愿意以性命担保,如果丛艾对小若儿不利吗,程某一定第一个去将她斩于剑下。”
“嚯,刚才还是碰见普通小贼都乖乖缴械投降的程公子么。”宋子耀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憋笑道。
“我---”程念平被噎住,耳朵一点点红了。
“得了,我们若儿现在也是有保护者了。”宋子耀绷不住了,眼角的笑纹几乎伸进了发际线。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我们”二字一出口,程念平的耳朵更红了,一直红到脖子根。
华子衿回了寒冥观,正碰上被关在束灵台上,被捆仙绳捆得死死的依旧奋力挣扎的丛艾。
“你竟然敢打晕我---”丛艾气势汹汹地瞪着一脸“与我无关”的华子衿。
“贫道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迫不得已失手伤了丛少教主,还请少教主莫要怪罪。”华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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