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言大眼睛眨了眨，这狗血的感人剧情，实在有些冲击，她一时消化不了。而且早上哭得多了，现在泪水续不上，哭不出来怎么办？
许叶儿看着她怔忪的样子，又拍拍她的手，接过她怀里的徐容，轻轻：“你祖母估计是看到陪你回来的贵人有能耐，起了叫他帮你寻回生父，离了我们这一家子的心思。娘也觉得，就算你找不回生父，跟着贵人做事，也比守着我们苦熬要强。”
“心怡，娘也跟你掏心窝子的话，这么些年了，娘就是把你当亲生的看，和雅儿是一样一样的。不过啊，娘和你祖母是一个心思，你走吧。”
佳言怔怔地站着，心乱如麻。
“她不是那样没良心的人。你们不必顾虑太多，言言本事大着呢，养你们几个人，轻而易举。”冯章缓步进来，看着相对无言的母女二人，淡淡插口。
佳言如梦方醒，从苦情剧的剧情里醒过神来，怪异地短促一笑，才对着神情敬畏的许氏：“师兄的对，我养你们容易得很，别想那么多了。进去吧，弟弟虽然，抱久了还真的有些压胳膊。”
冯章迈步接过徐容，一进门就对着昏暗逼仄的屋子皱起眉头。
“这里能住人吗？言言，我先去附近的镇子上安排一下，晚上先住进客栈里。”
佳言事先心里虽然也有所准备，但是看到破败得彻底的家，还是忍不住得一阵心惊。
怪不得张氏和许氏都赶她走，这家里，饭都吃不上了吧？
“劳烦师兄了。”她的银钱都在冯章那边，冯章还带着李睿的令牌，她不怕他办事银子不够使。
冯章扭身要走，佳言又哎地一声喊住他：“师兄，碎银子大钱给我些，中午乡亲来吃饭，不好白吃人家的。”
冯章探手入怀，摸出一把的铜钱，放在了土炕上。
“这些足够了，升米恩斗米仇。”冯章嘱咐了一句，怕佳言头脑发热，做事过于大手大脚地不心惹麻烦。
“嗯，我明白的。师兄心些，定好了客栈，早些雇车来接我们。”
佳言点点头，把他送出门。
许氏吃惊地看着炕上的一堆铜钱，结巴地问：“怡姐儿，这钱，这钱……”
“哼！”张氏冷哼一声，扭过身去，不看这钱一眼。
佳言也不理会她的态度，走过去把钱塞到被子底下，浅笑着：“我一直来不及跟娘详细我的遭遇。我去城里寻我爹，四处打听，吃尽了苦头。谁知道爹没找到，却遇到了不讲理的恶少，要抓了我去做他的第多少房妾。”
“爹教了我许多道理，我哪里肯依！一路拼命跑，逃到江边的时候，被追上了。”
许叶儿吃惊地望着她。
佳言微微一笑，语气平静。
“我走投无路之下，跳了江。”
许氏倒抽一口凉气，张氏也在炕里头扭过身，关切地望着她。
“我被恩公救了。”佳言微微一笑，继续，“我昏迷许久，醒来的时候，恩公的船已经开出去了。恩公有要事急着去办，问我能不能自己回家。我怕了，之前一个人在外头，被逼着跳了江，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不讲理的恶少，也不知道还没有江给我跳，跳下去还有没有第二个好心的恩公救我上来。”
许叶儿眼睛又红了，紧紧抓着她的手，不住喊着“我的儿”，张氏嘴张了张，最后抿紧嘴不话，却是悄悄地挪近了些。
“娘你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佳言安慰了一句，看看困得受不住睡过去的弟弟妹妹，叹息一声，继续娓娓道来。
“恩公是好人。我当初起了求他帮忙找我爹的心思，而恩公也果然很快找到了过世的爹爹，还帮忙送他归家。”
“我感激不尽，又想报恩，又想求恩公给我个差使，能挣点工钱养家。父亲不在了，我是家里的长女，责无旁贷的。”
“好好，我儿受苦了，受苦了。”许氏哭得伤心，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
佳言微微一笑，神态轻松。
“恩公也是大好人，本来那样尊贵的人家，收个做事的人也得再三挑选的，可是我苦苦求了恩公，恩公心软，就答应了，还许诺一月给我八百大钱的月银。八百大钱啊！够我们洗一年的衣裳了！娘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许氏哽咽，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佳言从被底摸出几个大钱，放在手里，专注地打量。
“这就是命啊！有这些，祖母，娘，弟弟妹妹，就有命了啊。”
“我心里想爹，难过得夜夜睡不着，可是主子家有规矩，不能哭哭啼啼地带晦气。我就求了佛经，夜里默默地抄，最后全都背熟了。”
张氏动容，又张张嘴，还是找不出话。
“我没给爹带过一天的孝，可是我心里不亏。我从没忘记爹的教导，日日为他诵经祈福。我知道他不放心祖母不放心家里，我就努力做事，接过养家的担子，像爹在的时候一样，给祖母养老送终，帮娘把弟弟妹妹拉扯大。我对得起爹爹。”
佳言看一眼哭得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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