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尧的冷剑横在桓北王的脖颈之上,直逼颔下咽喉。>
再下一分,便会血溅三尺!>
与之隔绝是一步窗扉外偌大天穹,层层夜幕下临,冷月狂啸,寒风战汩。>
凄白月光下>
男人望着她,拧眉,“你怎么会在这?”>
苏娆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将眸光定在夜北尧青锋冷剑直逼的男人身上。>
“是你将我们引过来的!”>
女人昂首,带着冷艳不容置疑的口吻,“你究竟想干什么?”>
桓北王却依旧晒笑,耸着肩膀,俊美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痞雅。>
夜北尧使了个神色,示意他们别过来。>
“当年江南微访,皇叔就是如此取我母后性命,时过境迁,皇叔可曾想过,也有今日,落到朕手上的一天!”>
夜北尧憎恨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往外吐。>
“皇上寿与天齐,福泽深厚,又哪是本王能预料到的呢!”>
桓北王捻着唇,笑的格外放肆。>
“皇叔真是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可惜,今日皇叔说什么,朕都不会……”>
夜北尧的话未说完,桓北王却趁其不备间手探向胸口,胸口处是早就备好的符咒。>
突然被触发,猛地强烈的白光闪过!>
白光极为强烈,苏娆被刺地睁不开眼睛,别过头去,夜北尧的剑锋也稍有迟疑。>
夜墨昀轻笑,薄唇上扬。>
三指扯开那剑锋,身躯化为一道黑雾,消失在这无尽夜色中。>
待白光消失,夜北尧恍然睁开眼。>
破旧的祠庙中又哪见自己那皇叔的身影,该死,又让他跑了!>
男人眸光往后一撇>
苏娆明显也受了那白光的影响,这会在那揉着眼睛,而立在旁边的,赫然是那会的小白…哦不,是大黑脸。>
夜北尧眸中闪过几丝不悦,本想抬步朝苏娘娘走去,而刚踏出一步,却感到脚边好像掉落了东西。>
男人俯身,将落在脚边的东西。>
那是一面铜镜>
镜面上却被什么东西遮挡,看不真切。>
夜北尧挥手,擦了擦镜面,抹去上面的灰尘污垢。>
镜面恢复白皙,光滑透亮。>
过往尘缘往生境,一切因果入其中。>
一道白光从镜面闪过,没入夜北尧的眉心,男人神情有些不适,眯了眯眼。>
而后>
过往一切,如幕布呈现>
如蚀骨焚烧心扉,最难忘、最难忆,涌开记忆的闸门,一幕幕烙印在骨子里……>
“哗啦——”>
那是一个漏着寒雨,有些微冷的夜天。>
御花园,满园的花都枯萎了,耷拉垂着骨朵,雨水打湿落了一地的花瓣。>
枯木逢春>
那病树寒泽的树梢>
足尖轻点,抬目远望,身后是被幻火染红的巨幕,燎原滋起,妖冶如荼。>
他俯身,看见那盛幕之下,却是一个身躯娇小的女子。>
女人浑身被淋湿。>
紧贴的衣衫勾出曼妙玲珑的身材。>
夜北尧喉下一紧,看见女人身后,却是一条…九雪白妖冶的长尾。>
随风临立,乱舞狂涓。>
那样幻灭的灼白,那样窒息紊乱的长尾,具悉没入夜北尧的眼球。>
令他,此生难以相忘。>
*>
镜面上的白光消失,夜北尧拧了拧眉。>
尘缘镜破封的一刹那,苏娆身上遮掩的气息又一次被解除。>
此刻,女人脸上尽是狼狈。>
娇柔的身躯匍匐在寒冷刺骨的祠堂地面上。>
身后的狐尾却早已随着灯荇草的气息,猛地释放出来!>
夜北尧放下尘缘镜,便见到镜中的景象,又一次,赤裸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男人滞了一口气,深深呼吸。>
他知道,眼前并非幻境更并非梦境,而是自己所处二十四年朝朝夕夕、最真实的人间!>
夜北尧凝着那风中狂涓的狐尾,伏在地上的女人,不是别人。>
那是他的皇后,他的妻。>
那是…苏娆!>
男人从不犹豫,更不需解释,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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