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这天晚上的夜色格外萧条，似乎染上无数寒霜。
裴奶奶似乎累了，找了个借口去睡觉了。
几位大人物无暇管她，只关心里面那位的身体。当然还有远在另一边的林音和小星星。
屋子里静悄悄的，几个人脚下有个火炉，碳火烧得正旺，时不时噼里啪地响。和火炉的热闹不同，几人都不怎么提起劲来。他们年纪也不小了，骤然这么熬夜，身体也不太行。
裴大伯忽然说道：“你们请假了几天？”
裴教授那边可去可不去，让别人代课就行了。而裴大伯做的事自己家的生意，自己就是老板。有事让儿子顶上也不是不可以。
唯有二弟是个工作人员，每天正常打卡上下班。
“没关系，领导那边还挺理解的。”
嘴上说是领导，但他自己也是一把手，完全不畏惧这些。再说了，上头的那个人还喝他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等老爷子真的去了，还会过来探望一二。
这一句问话如同溅入水中的水一般，很快平江。几个人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雪似乎越来越大了。
窗外忽然闪过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目的极强，直接来到门口，让司机送她去附近的道观。
司机还有些发懵，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您不陪老爷子了？”
老爷子是什么状况，家里的这些佣人也都知道。这一次林音都束手无策，那也就是这几天都事情了。这个时候出去，就不怕再错过什么吗？
“我去给老头祈福！”
司机没再多问，干脆利落地开车。在老太太的指引下，去了附近的道观。这道观很古老了，看起来也很落败。
司机有些犹豫，说：“要不换个地方？不远处的寒山寺十分有名，听说那里的平安福可灵； ！每天回来还愿的人都有这个数量……”
他比划的手指，表示那边人更多，也更灵验。
裴奶奶就好像听不见似的，径直下车，往这个破道观里去了。
司机抬首望天，一轮圆月还挂在天边上，透着几分清冷的味道。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五点半，这个夜实在是太漫长了。
这个时间点，安不安全？
只见老太太走过去，敲了几下门，门就开了／
里面有好几个人在扫雪，看起来倒没有外表那么落败。
“您两位吗？”穿得颇有些清风道骨分道士问着。
裴奶奶摇摇头，说：“就我一个，我能找你们孤灯观主吗？”
那个道士吧人引进去，又朝这边抱歉地望了一眼，把门关上。
怎么有点神神叨叨的？
司机疑惑了一会就不关心了，反正这是主人家的事情。主人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好了。
月光慢慢淡下来，但晨光还远着呢。
裴奶奶顺着小道，一直走到了最里面。这道观和外表的破败不同，里面十分幽静，幽静中又带着一种古朴的味道。丝毫不像落寞了。
老太太跨过最后一道月亮门，在门廊下看到了一个十分精致的灯笼。
那灯笼是某个展会上的民族作品，手工制作，上面镶了不少材料。买一下下来不说价值连城，但也不便宜。普通的道观都支付不起。
“观主就在里面，说在等着有缘人，你不如去露个头，看看您是不是他要找的有缘人。”
裴奶奶应了一声，慢吞吞推开门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续着长胡子的道士。他正闭着眼，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第一时间睁开眼。望的不是门边，也不是老太太这边，而是另一个什么都看不到的方向。
裴奶奶有些踌躇，不知道自己这趟是对是错。
观主慢慢看了过来，说了一句：“西南方有一位的气数已经尽了，你是为了他而来的？”
裴奶奶眼底有些热度，说：“我需要怎么做？”
观主唇瓣一张一合：“一命换一命！”
裴奶奶呼吸一顿，闭上眼睛，掩盖自己的心思：“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观主摩挲着手上的佛珠，嘴角向下划：“您到这里之前不就已经想好了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他说完再次闭上眼睛。
屋里静悄悄的，只听见碳火的跳跃。
裴奶奶没有犹豫多久：“好。我该怎么做？”
观主没在睁眼，等着天一点点亮堂起来。他伸手，指向另外一边，说：“你去那里拿东西吧！把东西塞到那个小崽子床上就好了。今天见效。”
裴奶奶起身，拿到那个符之后，装作无意中问道：“哪个小崽子。”
观主笑出声，一双黑色的眸子再次睁开：“哪个你不知道吗？天意已经选择了一切？喏，这是另外一份，放在那位的枕头下面可以续命。二者会同时作用。快去吧！去晚了那个小崽子该逃过一劫了。”
裴奶奶神情顿时严肃，往外走的时候跌跌撞撞的，像是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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