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您下去买点稀饭吧，煎饼我咬不动……”
受气小媳妇开口了。
“哟，当自己多珍贵啊，煎饼咬不动，真是小姐身子丫环命，下过了生投错了胎。”
中年妇女说话很刻薄，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媳妇是她的仇人，实际上是儿媳妇。
小媳妇不回应不说话，中年妇女没了对手，悻悻地下去买稀饭去了。
稀饭可能是最便宜的伙食了，连吃这个都疼的慌，只能说同龄不同命，看看人家顾慢，婆家娘家争着宠，再看看自己……
小媳妇叹了一口气，声音之大，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当看见邻床的三个人都看着她，小媳妇尴尬的笑了笑。
长云问道：“你这是感觉出来快生了？”
昨天早上她过来没多久，小媳妇就来了。现在的大环境就是多数家庭都不是很富裕，提前待产的可真是不多。
“孩子她爸让来的，已经超预产期七天了，他害怕。”
一个男人不怕多花钱，就为了让媳妇安全些，同样是个好男人。
橱子里有水果，顾慢让长云拿根香蕉给小媳妇，一个孕妇啃煎饼哪成啊。
小媳妇连忙推辞，“不用不用，这东西挺贵的。”
说实话，她从来都没吃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挺贵的。
长云给小媳妇剥了一根，递给了她。
小媳妇推辞不过，别扭着身子狼吞虎咽的吃完，要是让婆婆看见了……婆婆死抠，是见不得她吃点好东西的。
中年妇女打了一碗稀饭回来了，小媳妇泡着稀饭吃了两个煎饼，就起身慢腾腾地去厕所。过了有十几分钟，小媳妇着急忙慌地回来了，进门就讲，“妈，见红了。”
“啊？丫头片子说来就来了？”
中年妇女赶紧去找医生，不一会儿来了一个护士，指导中年妇女扶着小媳妇去做检查。这一检查人就一直没回来，护士来重新铺了床，放上了垫巾，听说小媳妇骨缝开的极快，检查完直接上了产床。
生孩子因人而异，听说有生在裤裆里的，就是因为产程太快。
医生查过房不久，小老四就被护士送过来了，顾慢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嚷嚷着要看。
护士便把小老四放到顾慢的怀里，小老四四斤八两，比三哥重一点，也是小红虫虫小老头一个，两个孩子长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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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快点长开一些，不然咋见人啊？
继小老三之后，小老四也被妈妈无情地嫌弃了。
多了小老四，长河和长云加大了工作量，真是忙到飞起，不是这个尿了，就是那个拉了。顾慢还没下奶，得给孩子兑奶粉，兑这个不是水热了就是水凉了，等手忙脚乱冲完，孩子哭的够呛，干脆耍起了脾气不喝了。
刚刚见天日，脾气咋这么大？
来回不到一个小时，小媳妇生了，生了一个丫头。男人先把媳妇抱回来的，中年妇女抱着孙女跟在后面，脸拉了老长。
老一辈人大都有重男轻女思想，觉得只有男丁才叫延续香火，生个丫头等于根断了。这种情况直到九十年代千喜年之后才有了改观。
之后，中年妇女老是有意无意地打量老三和老四，有时候凑到婴儿床上看，目光像是安在两兄弟身上了，拔都拔不出来。
晚上的任务就重了，得时刻提防着中年妇女，那眼神太吓人了。
夜深人静，顾慢睡了，长云在折叠床上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长河因为连续两天睡眠不足，眼皮开始打架，坐在床前头一点一点的。
忽然哇的一声把长河吓的睡意全无，原来哭的是小老四，而婴儿床前，是中年妇女站在那里，手还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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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长河厉声喝道。出于戒备，婴儿床放在了远离中年妇女的那一边，外面还用折叠床拦着，长河在跟前守着。
还是没拦住。
前头有小老四的哭声，后头有长河的厉喝，大人都醒了。
中年妇人尴尬地笑了笑，“哎呀，我就是稀罕两个孩子，转过来看看。”
虽然有所怀疑，但没发生的事，你不能拿人怎么样，只能让自己更警醒一些。
“你自己也有孙辈了，还是看自家孩子吧，稀罕她才是王道，别人你又指望不上。”
顾慢的声音不大，说的却是实事，等你老了爬不动的那一天，孙女能为你端杯水，别家的再好，在他们眼里你算老几？
“不看就不看嘛，凶啥凶？”中年妇女嘟嘟囔囔的回到自家床的那边，对着眼巴巴看着她的儿媳妇说道：“不争气的东西，睡你的去。”
听说小媳妇的男人是三班倒，为了挣钱他干了两个班，也就是连着干十六个小时，休息八个小时，所以生完孩子，又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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