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事。>
至少在朱棣心目之中,贤人绝不是张安世这样的。>
而且……这厮他咋懂这么多?>
这货若是贤人,那么朕是什么?>
朱棣不可置信。>
朱高煦的脸上本是挂着笑,可现在这笑容却是渐渐的消失了。>
朱高煦道:“胡说,你一定和张安世勾结……一定是的。”>
朱高煦不能接受,忙活了半天,怎么又是张安世!>
怎么好像这全天下的人都在演自己?>
不对,不对,一定是阴谋,一定是的。>
若是再这样,那不就显得本王像一头猪那样愚蠢吗?>
杨士奇也不过才刚刚恢复,他稍稍的沉默,定了定神,便道:“臣不敢欺君。”>
此言一出,朱高煦顿时色变。>
没有人敢欺君,杨士奇这种人更没有这个胆子,不可能就为了抬那张安世的轿子,拿自己全家的脑袋来做这个担保。>
朱高煦脸色难看地道:“你……你如何知道是他?”>
“此前那几句话,就是承恩伯对臣所言。”杨士奇苦笑着接着道:“臣苦思冥想,也不得其解,于是后来……后来……”>
朱棣盯着杨士奇:“后来什么?”>
杨士奇道:“后来……臣现在想起来了,后来他来寻臣,还送来了烤鸭,不停问臣吃不吃,此后又和臣讲解了知行合一的精义,臣记得臣还为此写过一篇文章……陛下,这难道还不是他吗?”>
朱棣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缓了半响,他一下子坐在了御椅上,才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学问?”>
杨士奇道:“承恩伯神鬼莫测,臣也不知。”>
朱棣一脸懵逼,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大风大浪的事,他见得多了。>
可似这般的,却是前所未见。>
朱棣想了想道:“无论如何,总要和那李先生有个交代。”>
说罢,朱棣道:“来人,去请李先生,还有那个胡俨……不,召百官来见。”>
亦失哈匆忙去了。>
朱棣随即又皱眉道:“不对劲啊,这不对劲!这如何可能,朕又不是傻瓜,怎么能信这样的事!这大贤若是张安世,那朕岂不该是孔子了?孔子应该没有朕这般勇武吧?”>
他来回踱步,越发觉得匪夷所思。>
朱高煦道:“父皇,我知道了,张安世欺世盗名……”>
“给朕滚!”朱棣勃然大怒:“你就见不得你皇兄和张安世好吗?”>
接着,他又冷笑着道:“你以为没了你皇兄,朕就会让你做太子?”>
这番话,真教朱高煦的心凉透了,他老半天反应不过来,幽怨地看着朱棣,一时无言。>
另一头,百官闻讯,纷纷入宫。>
此时,人们交头接耳,听闻杨士奇醒了,想到这朝野内外的争议,不少人倒是好奇起来。>
那李希颜突然焕发了精神,像是年轻了十岁,由胡俨搀扶,火速入宫。>
至宫中,百官行了大礼。>
朱棣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而后,朱棣慢条斯理地道:“前些日子,朕去访贤,竟是恐慌空手而回,今日……这贤人……朕倒是访着了,诸卿猜一猜是谁?”>
百官心里骂你这智障玩意,这个怎么猜?>
于是大家都低着头,不敢做声,主要是害怕自己的眼神被朱棣掠过,自己的心思被眼神出卖。>
李希颜带着几分迫不及待道:“请陛下明示。”>
他显得很激动,他这几天,越发的琢磨这致良知,是越发觉得其中的厉害,短短三个字,实在蕴含无穷的道理。>
当然,这个致良知,是在知行合一和心即理的语境之下的。>
朱棣微笑,看向杨士奇道:“杨卿家,你来说。”>
杨士奇站出来,见无数人的目光看向自己。>
沉默片刻,斩钉截铁地说出了六个字:“承恩伯张安世。”>
此言一出,殿中落针可闻。>
只有李希颜一脸迷湖,低声道:“张安世?张安世是谁?不知是哪一位大贤?”>
他是看向胡俨说的。>
胡俨却是将脸别到了一边去,没搭理他。>
李希颜纳闷地道:“胡师弟,莫非你也不认得?”>
胡俨:“……”>
殿中安静得可怕,没有人吭声了。>
其实哪怕这个人就算是杨士奇,大家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张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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