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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迟疑,作为历史学家的素养很快就发挥出作用,其实,神州的史书风格遵循夫子所谓‘作而不述,微言大义’的风格,只是描述事情的发展,以直为主,而某些潜藏于历史下的真相,则是春秋笔法,微言大义。>
需要你自己去拼接组装。>
他扶着额头,只觉得自己被战斗的余波震得脑袋嗡嗡嗡作响,勉强回忆,低声道:“历史记载,始皇帝嬴政幼年就被父亲抛弃,是弃子。”>
“而两岁的时候,他险些身死于。”>
白泽瞠目结舌:>
“身死?!等下,卧槽被自己老爹当替身扔了?”>
“这……好特么倒霉啊。”>
“不过,他不是质子吗?为什么会被杀?”>
董越峰回答:>
“因为那一年,秦国再度攻,赵国震怒,但是这还好些……”>
“还好?”>
“嗯,因为那时候大家本来就打来打去的,又因为一些原因,赵国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暂且按捺性子,只是后来发生了另外的事情。”>
董越峰叹息一声道:>
“那一年,赵国平原君率宾客毛遂见楚考烈王,是毛遂自荐。”>
“赵楚联盟,秦国久攻不住,赵人心境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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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是……武安君白起自尽。”>
“那个统御了一个时代的战神死去了。”>
“自此,赵国没有后顾之忧,而公子异人提前看出了危机,将自己的孩子当做弃子,回到国中,更名子楚,在白起死后,秦赵积怨已久的愤怒爆发,或者说更加暴虐地爆发了,嬴政三岁开始在赵国亡命躲藏……”>
“武安尚在,他还是秦国王子的后裔,衣食尊贵。”>
“武安君去了,他的父亲亡命回归秦国。”>
“他就是四十五万亡魂的血仇之敌,以神州春秋战国时期的武德风格,他走在路上,都有可能会被突然冲过来的人杀死,他的好友会想要杀死他,他的老师会可能杀死他,他的食物里会有毒,鱼肉里面会有剑。”>
“甚至于,他睡觉的时候都可能被砸死。”>
“始皇帝嬴政九岁归秦,一家一户七人算,这七年能在百万对他有血海深仇的赵人包围里活了下来,其实极为难得了,但是其中经历多少次背叛多少次死里逃生,谁也不知。”>
“只是他不会相信任何人。”>
“如果说,如果说白起长驱直入杀入赵都。”>
“如果白起不曾自尽,那么或许嬴政的童年不会痛苦到那种程度。”>
“以及,如果历史是这样的话……那么九岁时候,亲自将少年始皇帝抱起来放在马鞍上的,就是白发苍苍却仍旧威震天下的大秦武安君,将会是白起亲自教导嬴政剑术和君王应该知道的兵法之道。”>
“他也将会是十三岁为秦王的始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剑。”>
董越峰低语:“所以,哪怕是武安君,也会觉得遗憾吧。”>
“哪怕是武安君,都会觉得遗憾啊……”>
“他们本该是君臣。”>
“是苍老而威震天下的相父和少年便睥睨七国的霸主。”>
武安君的剑直指着天下的版图。>
而他袖袍遮蔽的风雨之下,始皇帝将自由地成长起来。>
“而不是在战国那片黑色天空中,彼此交错而过的星辰。”>
最终武安君止步于赵都,仅仅只是一墙之隔,大秦的战神远望着赵国的都城,无可奈何地回拨马头,而在那里,少年始皇帝将会度过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七年岁月……而他也将会不止一次地回忆起,在这大赵国都外,其实曾有过大秦的黑龙旗飘摇不止。>
白泽沉默,然后叹息:“还好还好,还好他还有自己的母亲。”>
“母亲?”>
董越峰沉默了下。>
白泽嘴角抽了抽道:“那,那母亲不行的话,好友呢?”>
老人回答:“燕赵十年血战自这一年开始,而燕国同样有质子,他们一并长大,因为彼此都有可能被赵人随时暗杀,反倒是难得能相互信任的好友……”>
“他曾在年幼时听过乐师击筑高歌变徵之声,非常喜欢。”>
“曾经在被子里藏了筑,说要做乐师。”>
白泽感慨道:>
“这相同处境,肯定同病相怜,又是两小无猜,彼此性命托付的好友,至少还有好友,还有爱好,要不然也太惨了些。”>
董越峰沉默,没有回答,只是转而道:>
“他的一生,其实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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