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国师与白狐夫人（18）
云暮不需要这样的爱情。
如果斩断她的翅膀，把她关在笼里当金丝雀，还美名其曰是爱情，她不会感动，只会冷笑。
这不是爱情，这是私.欲。
系统001说，男主会这样做，是因为黑化了。
但那又怎样呢？
凭什么你黑化了，你所有对我的伤害，我就应该承受下来？
云暮觉得，如果她在没有失去记忆之前，因为有着前三个世界的爱，她能够接受黑化后的凌君玄，并且愿意原谅他。
可她现在没有任何记忆。
就算看到他，她有着灵魂深处翻涌而上的澎湃爱意，她也不会原谅他。
看在爱的面子上，释然？原谅？
她不想释然就不释然，她不想原谅就不原谅。
被捅了一刀之后的豁达通常不是真正的豁达，只是不想失去，但云暮敢于失去。所谓能一笑泯恩仇的，都是伤得不够痛的。
有一些伤害，死也不能忘。
他在她心上刺了一剑，凭什么她要独自疗伤？
她的苦必须分一半给他，拿走不谢。
哪怕她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想要投入他的怀抱，云暮也能撑住，对凌君玄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陌生与决绝。
这是对他的惩罚，也是对她的惩罚。
惩罚他求而不得。
惩罚她为爱盲目。
她因为凌君玄上个世界对她的这种爱而失去的一切，都是一个又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失去记忆、失去系统、还差点失去系统001。
没有系统和系统001，她的任务注定失败，会在这个世界被抹杀。
而任务失败对凌君玄来说，不过是等来一个新的宿主，再对他进行一次要持续十个世界全都成功的营救。
虽说云暮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因为失误被系统绑定的精神体，哪怕这个世界不被抹杀，到十个世界过后，任务成功之时，她也可能真正死去。
但是，她可以接受这种无可避免的死亡，却不能接受以爱之名对她的谋杀。
凌君玄不知道她没了系统就无法完成任务，任务失败则会被抹杀。
然而，即使她不死，如果被迫成为一个弱者，失去自由，困在他身边日日等他垂怜，那么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暮跟在岳满衣身后行走时，哪怕抱着系统001，脚步也很轻。
所以岳满衣完全察觉不到她掩藏着平静面容下，如同岩浆翻涌的心情。
不过，系统001感觉到了。
他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愁容，因为岳满衣这个外人在场，他又不敢多问一句，于是只能低着头，在心里默默叹气。
岳满衣很快把云暮带到了一处格外气派的房间里。
他是个聪明人，绝口不问凌君玄和系统001的事，也不问云暮和凌君玄的关系，只是用公事公办的态度，为云暮介绍除妖师等阶认证最后的流程。
他说：“姑娘登记完自己的信息，便能拿到天阶一级的除妖官腰牌，成为一名除妖师了。”
说完，岳满衣拿出房间内藏在绝密处的除妖师档案，随后让云暮来到桌前，用毛笔沾墨来填写。
云暮把系统001放下后，便拿起了桌上的毛笔。
岳满衣见她刚提起笔就一直没落下，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瞥到第一行的户籍信息。
一看到这个，他就知道了云暮在烦恼什么，于是他贴心地开口道：“姑娘不必担心，若是因为家中变故，无法填写以往的户籍信息，在下可为姑娘单独开一个女户，让姑娘和……”
说到这里，岳满衣的目光落到站在一旁的系统001身上，即使系统001低下了头，他也记得那张和国师大人极为相似的脸。
于是他在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因为自己刚刚的失误导致云暮遭遇险境的原因，违背着自己的良心改了口：“让姑娘和弟弟一起在一个户口里。”
就算他现在知道了他们不是姐弟，但他对云暮这么说，就是在表达自己会保守秘密的意思。
国师大人的事，这位新晋除妖官的事，都是别人的事。
别人的事，和他一个小小的接引人有什么关系呢？
尊重和理解，才是为人处事之道。
岳满衣这么识时务，云暮非常满意，于是她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谢岳公子了。”
难以填写的户籍难题被解决，云暮在接下来的信息填写中写得格外流畅，很快就完成了自己在常荣城除妖师档案上的登记。
只是，她把毛笔放下以后，望着上面好看的簪花鞋，忍不住又失神了几秒。
她提起毛笔写字时，动作自然，下笔顺畅，写出的字体也漂亮。
可是，按照她现在的记忆，她从来没有学过写毛笔字。
一个人哪怕失忆了，学会的技能却没那么容易忘掉，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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