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上抬举华某了，华某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修道之人，七爷也亲眼所见了，”华子衿说着把叽叽缩缩挤在一边的华若凝推上前来：“这是华某教养最久的徒弟，实在不成器，华某实在才疏学浅，去稷宫做那些传道受业解惑之事，实在是太过抬举了，恐怕会耽搁学生的学业。”
“对对对，我师父连我都管不明白！”华若凝仿佛被点开了什么开关一般，头点的仿佛小鸡啄米：“更别说那什么鸡公鸡舍了——”。后半句被郑七一个眼神给瞪得憋了回去。
郑七内心OS：吃了老子的点心还塞不住嘴，就你会叭叭。顺便他忍不住还怀疑了一下华子衿的真实能力，毕竟手把手带出来这么个碎嘴的笨徒弟，做师父的也能力堪忧啊。
但是事情该办还要办，必要时还要用一些手段。
“徒儿无礼了，叫七爷见笑。”华子衿嘴里说着抱歉，可是态度却全然不同，要不是他郑七本来就知道华若凝脑子不机灵，还真要怀疑一下是不是师徒二人商量好的。郑七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突然心生一计。
“道观修道之人多为男儿，教习规矩也多依着男儿的习惯和性情规定。”郑七瞥了一眼正偷偷摸摸朝他吐舌头的华若凝：“稷宫则是皇家为了有才华、或是向往才学的人设立的，不论贵贱，不论身份，当今圣上求贤若渴，稷宫的大门便也向百姓敞开。”
话说到这里。华子衿的的心便揪了起来，可是郑七并不给他开口反驳的机会：“华若凝虽然行事有些莽撞，但却又不乏敏捷的思维，和一些小智慧，若是能在稷宫受到更好的教育---”他压了一下声音：“那必然将成为国之栋梁，圣上惜才，特意为女学生安排了不同的住处。”
“……?”华若凝根本没听懂他说的什么玩意儿，就听见翻来覆去什么“鸡公鸡公”，心里还犯着嘀咕，以为他要师父帮忙做什么吃的，她抬头看看师父，华子衿面色凝重，虽然和郑七对视时目光毫不示弱，可是手心却微微渗出了汗。
他这是要带着若儿去稷宫，以此来要挟自己去朝廷做事。
带若儿去稷宫是万万不可的。华子衿头脑飞速运转：她这张脸不仅和杜凌尘神似颇多，更和前朝的南魏平帝---那个死了连尸首都没落着囫囵个的皇帝有着几分相似。本来当年杜凌尘生下来的公主的下落就已经成为了谜团，要是若儿的相貌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添油加醋地报给圣上，他一个普普通通的道观长老，要怎么保得住被扣上前朝遗孤的帽子的华若凝。
他确实还有遁烟教的教门可以依靠，可是长老也曾嘱咐过他，遁烟教身份特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轻易暴露，他少年时受过内伤，若是教门暴露，隐藏在暗处多时的仇家找上门来，恐怕还没等他动用手段将小若儿解救出来，他就已经自身难保了。这一招实在是险，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动用的下下策。
更何况这个郑七背景神秘，和程念平的悄然出现不同，面前这个郑七爷就仿佛随着晋安王朝衍生出来的神魔一般，从天而降落在这帝京，深得皇帝信任，并且手握重权。若是此时给他难堪，故意叫他不快，也是自讨苦吃的做法。指不定他性情大变会对别人做出来什么。
此时此刻已经不是他愿不愿意去稷宫的事情了，而是郑七单方面用他最重要的东西做筹码，他赌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若是华若凝被郑七带入稷宫修学，他做教导的先生也可以继续照看他。可要是他退出，那便是相当于放弃了所有的可能，将华若凝孤身一人推到了外边，他便一无所有了。
实在是叫人头疼。
华子衿看着对面一直浅浅笑着的郑七，只见他将双手的指尖轻轻碰在一起，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旁边华若凝一副没出息的样子，还冲人家偷偷摸摸做鬼脸。
算了，不如就放手一搏，或许还可以保有一线希望。
华若凝是杜凌尘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了，她可以放弃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全部---只为了别人追踪到自己的时候不会对若儿产生怀疑。
他这一条命都是杜凌尘从大雪山里头捡回来的。
他华子衿怎么会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
去稷宫虽然不如寒冥观里头来的舒坦，可也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做事情罢了，他得守在华若凝的身边，看着她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寒冥观的一应事务自然有人照看，邓楚虽然不过志学之年，但是性格稳重仔细，该是个可以托付的孩子。
想到这里，华子衿仿佛长长地舒出来一口气，他只要陪伴在华若凝的身边，护着她长大成人便好。他定了定神，拱手向着郑七笑道。
“既然愚徒得了七爷如此厚爱和欣赏，华某不如便应了七爷的意思。”华子衿斟字酌句道：“想来圣上诏令华某前去稷宫，也定然有圣上不便明面言语的意思，华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华道长果然识大体---”郑七颇为满意地笑道：“今后定能为圣上培养栋梁之才。”
“七爷过奖了。”华子衿将目光落在一边傻乎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华若凝身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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