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幸灾乐祸的小孩子脾气,萱贵只见过沉稳果断的越贵妃,头一次见她用这样小孩子的口气说话,倒是觉得惊喜有趣。
华曦宫。
“圣上驾到---”正在小厨房埋头苦干的静妃冷不丁听见这样一嗓子,倒是吓了一跳,见到殷祉明就会想起杜凌尘,搅得她没一肚子好气,她决定先猫在小厨房里,看看锦莹她们怎么应付。
“圣上---”锦莹、锦宁等一众丫鬟齐刷刷跪在地上。
“静妃呢?”殷祉明问道,眼神四处张望着。
“回圣上,”锦莹应道:“静妃娘娘一早就出了门,也没吩咐奴婢什么。”其他丫鬟还纳着闷:那大早上是谁叮叮当当在小厨房折腾来着。
“主子不在宫里头,做奴才的难道没有一个知道跟着的?”殷祉明还没来得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曹未就知道该训人了。
“罢了,朕进去等着。”殷祉明一边走进屋子,想了想又退了出来,站在门外拔高了声音:“静妃今日做了什么好吃的,可要给朕留一份。”
“咣当---”静妃一哆嗦碰掉了手边的盆子,气得一拍脑壳:“肯定是锦莹那帮笨蛋我供出来了。”锦莹锦宁一边胆战心惊地伺候着皇帝上座,倒茶,一边死命忍下去突如其来想打喷嚏的感觉。
“圣上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静妃气哼哼地从小厨房钻出来,身上的肉香菜香被冷风一冲,倒也问不出来什么,她快步走到圣上的座前:“还望圣上恕罪。”
“去小厨房了吧。”殷祉明头也不抬,轻轻地嗅了嗅碎瓷纹茶盏里的茶香。
“……”静妃一时语塞,刚才进屋前她明明仔仔细细地闻过身上的气息,反复确认过才敢进屋营造出“清早出门,听闻圣上大驾光临匆匆赶回”的样子。
“小厨房飘出来的蒸汽快比雪浓了。”殷祉明放下茶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圣上英明。”静妃也懒得去编排什么其他理由了:“臣妾今日偶感风寒,身子不爽,只怕别连累了圣上的龙体安康。”明摆着又是赶人了。
“朕每一次来,静妃都身体不适。”殷祉明道:“只怕静妃把朕当成瘟神来躲避?”话里话外都透着淡淡的怒气,静妃不想在这个日子里惹上什么麻烦,连忙跪在地上。
“臣妾不敢---”静妃伏在地上,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只是臣妾身子向来不好,就连皇后娘娘也说臣妾是个药罐子,实在是恐怕伤害了龙体安康,才---”
“朕知道今日是她的生辰。”殷祉明突然打断她的话,静妃壮着胆子抬起头,看见殷祉明的眼里翻滚着藏不住的悲伤,他接着说:“朕有悔,可是在这样的日子,朕也只能来找你说说话了。”
“臣妾今日熬了山药排骨汤,干笋和肉还在砂锅里炖着,”静妃不禁心软了,原来殷祉明的心里一直是由尘儿的:“圣上也很久没有尝过臣妾的手艺了吧,今日的午膳,不如就在臣妾这里将就一下。”
“静妃开口了,那朕就留下来吧。”
这午膳用得倒是很顺利,静妃的厨艺在皇宫里都是有名的,川汁鸭掌和桂花酿都叫殷祉明赞不绝口,两个人都十分小心地避讳着一个话题---尽管这顿饭就是在这个话题下促成的。
“圣上,臣妾有一句真心的话,只是不大顺耳。”用过午膳漱过口,帝妃二人相视,静妃先垂下了眼皮。
“说吧,忠言逆耳这个道理,朕懂。”殷祉明道。
“子曰,‘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静妃搬出孔夫子的话:“席前圣上曾讲心中有愧,想必圣上今日此行不过也只是因为心中的一个‘愧’字罢了。”
殷祉明默不作声,只是安静地听她讲话,静妃见殷祉明并没有要发怒的意思,便继续说了下去。
“臣妾虽身居妃位,但是身子病弱,不能为圣上延绵子嗣,是臣妾的罪过。”静妃说:“圣上一向忌惮越贵妃的家世,对贵妃偶尔疏远也是自然。”
她话锋一转:“可是萱贵嫔身怀龙胎已是四月有余,圣上自从晋封那日后,便很少理会她,宫里的闲言碎语又怎么会饶过她,”静妃恳切地说:“进了这深宫大院,圣上的恩宠便是天,圣上既然给了萱贵嫔些许的温暖和地位,为什么不能从一而终呢?”
“后宫佳丽诸多,朕要如何从一而终?”殷祉明反问道,脑海里又浮现出前几日在昭庆宫杜灵霄委委屈屈地红着眼睛问他为什么总是不去她宫里,明明他一到后宫,十次有八次都是去看她。
“从一而终并不是朝朝夕夕的陪伴,对圣上这样的天人帝王而言,圣上对萱贵嫔的从一而终,应当是保护。”静妃徐徐道来:“既然几日圣上同臣妾一般怀念生辰的那个人,臣妾就不妨把话放开了说。”
“当日先杜氏生产,圣上便因为婴儿发鬓的白发,坚持认为先杜氏与银虎国王子完颜朗有私,臣妾后来找到了臣妾亲笔写给先杜氏的药膳单子,上边有些被改动的痕迹,臣妾并不知道,也不敢猜测,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量,这样的心计敢对未出世的婴儿下手。”静妃的情绪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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