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回到甘露殿，佳言还在沉沉睡着。
冯嬷嬷心觑着他的神色，见不出前日的狠厉阴沉，这才缓缓放下心。
“王爷。”
“嗯，你下去休息吧。”李睿对她到底是多留几分情面，尤其如今她还是佳言身边最得力之人，语气也就更加和缓。
冯嬷嬷露出一抹笑意，含笑福礼退下。
王妃娇娇柔柔的，手段厉害，拿捏住了王爷的脾气。王爷那样可怕的怒气，不过一夜之后，也就消弭无形，历代宠妃也不过如此！
冯嬷嬷放心地回自己屋里休息去了，再也不为自家王妃担心。失宠？现在哪里有这俩字的立足之地！
李睿进了离间，瞧着静静垂着的床幔，眼中染上一抹笑意。
女人被他狠狠教训过，想来还在昏昏沉睡。
唉，可惜事情繁多，不然他真想再搂着她好好弄上一回，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还是赶紧将这些烦心事处置了吧，父皇安心地做他的皇帝，他就能抱着媳妇回家生孩子了。
“言言，醒醒。”
李睿撩开床帐，瞧着海棠春睡的女人，声音低低的。
佳言沉沉睡着，压根没反应。
李睿轻笑，伸手去拉她的被子。
暧昧的气味传开，满是痕迹的肩头映入眼帘。
李睿呼吸一窒，身上腾地着火一般！
他使劲咬牙，狠下心伸手摇她肩头。<>
“言言起床了。王芷太子妃都来了，咱们该过去，瞧瞧她们的下场。言言？”
佳言费力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王芷？太子妃？”
李睿点头，眼神火热中有着冰冷。
“太子也来了。快起身，过去帮王芷肚子里的孩子验明是不是太子的骨血，父皇等着呢。”
佳言眼神渐渐清醒。
“你爹知道了？”
李睿点头。
“嗯。太子不肯信，污蔑我跟太子妃有染，合谋陷害王芷产，觊觎他的太子之位。哼，爷很生气。”
佳言慢慢露出一个淡笑，眼神寒凉。
“王芷，很得意吧？是不是将太子妃对她下绝子汤的事也都了？”
李睿亲了她嘴一口。
“嗯。别将他们放在心上，不过是三个死人罢了。叫你去瞧她们如何不得好报，解你心头之气。”
佳言偏头娇嗔：“没漱口呢。”
旋即又皱眉。“这样叫她们死了，总觉得有些太便宜了。”
李睿怕她想起前世凌迟之痛，忙笑着抱着她哄。
“咱们不是要为岳父积福嘛，揭穿她们真实丑恶面目，死无葬身之地，也就足够了。”
佳言缓缓摇头。<>
“你忘记你师父遗体被……的事？放心，我不会做有伤天和之事，只会拿她们去做好事，治病救人。”
李睿听他提起师父遗体被烧一事，牙关咬得死紧，也不再劝她，只是仍然对她口中提及之言感觉诧异。
“做好事？治病救人？”
佳言笑着拍拍他的手。
“贵妃内脏枯竭腐烂，熬不住几日光景，我想着，现在正是你大事拳脚的时候，不能叫丧事捆住你的手脚，因而时时苦思拖延贵妃性命的法子。然而我翻遍医书，寻遍各地名医，诊治各种疑难病症，依旧得不到丝毫头绪。”
佳言垂眸，叹息。
“方才，我想到一个大胆的主意，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可能会冒一定风险，先问问你的意思。”
李睿心里有着浅浅的猜测，到底不敢肯定，忙问：“你。”
佳言凑到他耳边，声：“我想试着拿王芷太子妃的内脏，替换掉贵妃坏掉的五脏，看看能否多拖延上一年半载的。此时我只有三成把握，机会难得，要不要试？不试的话，贵妃大限，也就在这一两日了。”
佳言缓缓退开，静静瞧他脸色。
李睿神色复杂，想来心中也在犹豫挣扎。
到底是两世之人，贵妃又对他丝毫不念及母子之情，他也不至于太过迂腐，因此也没有考虑良久。
“就依你所言，死马当活马医吧。左右不过是这一两日的事，若是侥幸多拖延上一年半载，自然最好。”
佳言心疼地抱抱他，抚慰之意溢于言表。<>
李睿回抱她，冰冷的心底又缓缓淌过一丝暖流。
他还有言言，以后还会有一堆言言，他再不会尝到这样的苦涩冰冷，再也不会！
“好了，快起来收拾。需要我安排什么？”
李睿扶她起身，之前给她简单清理过，现在皇帝那边催的急，也顾不得叫爱洁的她好好梳洗，糊弄着穿衣裳先过去吧。
“嗯，你把那俩女人帮我弄到一个隐秘的地界。等她们刚咽气的那一会儿工夫，我收进宝贝里。”
佳言简单了几句。
李睿一愣，给她穿好袖子，声问：“咽气能收？必须是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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