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坵岳的语气充满不屑，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就算隔着一层面纱，也能清清楚楚地被佳言感知。
这真是一位倾心培养太子的好老师，可惜了。
皇帝想起暗卫禀报的消息，叹息一声插口。
“那个王芷，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不是李嘉的种。”
萧太傅一愣，随即苦笑。
“竟然如此！太子如此癫狂，倚仗的就是消除了没有子嗣的把柄，若是知晓这不过是镜花水月，不定直接就会颓废下去，也就闹不出这一场风波。张闻几个，可惜了。”
李睿面色有些不自然。太子如此激进，倒是完全出乎他的算计之外，实在不是他的本意。
“思齐，若是此刻废去太子之位，改立你为储，你可能力挽狂澜，解除我大越内忧外患的危机？”
萧坵岳直接转头问一言不发的李睿，皇帝也转头望过来，显然也很期待他的答案。
李睿沉默一下，心中到底对张闻几个的身死有些内疚，苦笑一声，没有回避问题。
“不论我是否有储君的名分，我都有为大越解除危机的心。太傅，父皇，此事提及多次，思齐也并不是没有想过，思齐也不矫情，跟你们句实话。”
李睿沉默一下，转头望一眼安静坐着的佳言，影影绰绰地看不清她的情绪。
“我之前所，若是太子哥哥肯做个容得下我们的好皇帝，我自然甘心全心辅佐他，做个游山玩水的闲王也好。如今，太子哥哥令大家如此失望，显然不适合这个位子，那么我也不会推脱，还要感谢父皇跟太傅的看重。只是，我还是觉得现在并不是改换储君的最佳时机。安稳为上，我不急。<>”
萧坵岳缓缓点头。
“你是个沉得住气的，大越出了李嘉那样的太子，是大越之不幸；幸而又有了你李睿，陛下，可以宽心了。”
皇帝也默默点头。
“废弃太子之后，马上就改立储君，确实会惹来非议，连带太子被废的内幕也会被有心之人胡乱猜测，又是一场风波。思齐想得清楚，很好。面对这么大诱惑都能保持住清醒的头脑，不错。”
李睿谦虚地低头。
佳言无聊地捏着手指。
她家男人哪里是能抵挡诱惑，而是压根没把这皇位放在眼里才是。
他现在武力值逆天，手下势力强悍，想在大越作威作福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何苦非要坐上那个位子，成天被批不完的奏折淹没，苦哈哈地连个假期都没有？
佳言可以是这世上最了解李睿的人了。李睿笑眯眯地望过来一眼，甚至还调皮地眨眨左眼，佳言更是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这男人肯定打着叫老皇帝拖着身子继续做皇帝处理朝政的打算，等他爹不能指望了，他就会把主意打到他儿子头上！
哼，果真是狡猾无比！
想明白李睿的盘算，佳言后腰又开始隐隐泛酸。
唉，未来她的日子不好过啊。
不过能早点怀上孩子也好，至少男人能瞧在孩子的份儿上，少折腾她些。
后面的谈话，佳言更加不感兴趣，不过是如何废除太子之位，如何抚恤死者家属，如何对外解释这一大变动，力求维稳。<>
佳言靠着椅背，听得有些昏昏欲睡，索性意识进了空间，陪奇葩玩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睿拉起她的手，佳言赶紧回来，缓缓睁开眼。
“爷，正事完了？”
李睿含笑低语。
“听得闷了？太傅，叫你做首诗来解解闷。”
佳言又翻个白眼。作诗是多么高雅的事情，叫他得怎么就跟讲笑话似的？
萧坵岳笑骂一句，解释：“你将代表咱们大越出战各国才子，到时候，免不了会临时命题，考验你们的急才。所以，老夫命题，你现场作诗一首如何？”
佳言瞧瞧笑眯眯的皇帝跟李睿，这似乎是对她很有信心的样子啊。
“您出题吧。”
佳言见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也不知道明惠皇后那位穿越前辈，到底都抄袭了哪些诗作，要是她撞车出丑，那可就不好解释了。
萧坵岳当然不会明白她的纠结，眼神在室内一转，指着镜子：“就以它为题吧。”
佳言马上翻找记忆，很快就显示“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的句子。
她暗暗松口气，镜子的题材算是比较偏的，应该不会撞诗了吧？
她浅浅启唇，吟诵道：“写月无芳桂”，她停顿一下，注意几人的表情。皇帝几个都是一脸期待的样子，她放心地一口气背完。“照日有花菱。<>不持光谢水，翻将影学冰。”
萧太傅默默点头，复又吟诵一遍，笑着转头问皇帝：“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满眼嘉许。
“足堪为我大越出战！”
这就是至高的赞誉了。
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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