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言垂眼，手指无聊地玩着腰间玉佩的络子。
太子又不是第一天是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人家不照样混得风生水起，还拉到了强力的帮手，太子的位子是越做越稳？
现在才想着换人，有点晚了吧？
呃，也不是。皇帝是一直就没打算将皇位传给太子，所以才一直明面捧着李睿，暗地里培植庄王李旭，可惜那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愣是不给力，闹到皇帝现在也只有重新考量到底该提拔谁当继承人。
话，皇帝的这几个儿子都满优秀狠厉的，不管是太子也好，已经死去的景王李景也好，还有李睿也好，论才华能力，只怕都是一时无两的拔尖之选。这要是随便放一个给周遭国，只怕都会乐得合不拢嘴，倾尽全国之力培养成一代明君，哪像是大越这边，儿子多了，位子就一个，狼多肉少得不够分。
这样一比较起来，志大才疏又急功近利的庄王李旭就真的显得有些打眼。他不会真不是皇帝的种吧？难道丽妃从进宫开始，就跟单万里勾搭上了？
这女人也够狠，背叛了皇帝怎么些年，愣是不漏声色，依旧牢牢占据皇帝的宠爱。女人的报复心确实可怕，爱之深恨之切，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丽妃，差一点点就把大越双手奉献给了西晋！
不过，这样想起来，总觉得还是有些牵强。就算皇帝没能如约将方宝珠立为皇后，可是他们之间有十几年的情分在，方宝珠应该会理解皇帝的痛苦才对。毕竟方宝珠又不是穿越来的，对皇帝必将拥有三千佳丽的事实早就有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不至于突然之间就那样绝情。
除非，方宝珠本来就对皇帝没几分真心！
可是这也不通啊。皇帝又不是傻子，对他是不是真心又怎会瞧不出来？男人就算情浓之时会失去理智，可是能玩弄男人一辈子，叫一个精明的男人到老都发觉不到你隐藏的心思，那也实在太可怕了。<>丽妃，还没到这样妖孽的程度。
佳言蹙着眉头，心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手被李睿一拉，心思又被打断。
她不满地皱眉撅嘴，转头怒视他。
“想什么呢，父皇问你话呢。”
李睿又捏捏她的手指，语气十分温和。
佳言一呆，奇葩尽职尽责地报告：“皇帝问，你对今晚太子的行为有什么看法。李睿太子纯孝。”
佳言瞬间捕捉到重点，又悄悄瞪了滑不溜手的李睿一眼。
他倒是习惯装好人，逼着皇帝把矛头指向她。
佳言笑着开口，脸色无辜。
“哦，我刚刚就是在想这事来的。太子哥哥一身便装，头发不整，像是刚从被窝里，哦不，像是已经就寝了。皇宫离他的行宫也不近，咱们烧烤能有多大动静，咱们都在场，那点烟，只怕连半里都飘不到，就被吹散了。太子怎么就能瞧出来宫里着火了呢，实在叫人费解。”
皇帝瞧着她装傻的样子，忍不住轻轻蹙眉。这还真是般配的两口子，都喜欢绕来绕去的，就是不痛快话。
“你的意思是，太子谎？”
皇帝不肯放过她，想要知道李睿他们到底拿的什么主意。
佳言无辜地睁大眼，使劲摇头。
“这我可不知道。或许是什么人给太子哥哥误传了消息，太子哥哥心急父皇，所以拼命赶来相救也不定啊。”
皇帝沉默地望她，佳言更加无辜地回望过去。<>
皇帝默默把视线调到李睿脸上。
“你也这么觉着？”
李睿无辜的表情跟佳言如出一辙。
“爹，我又不是太子哥哥，哪知道他真实的想法。太子哥哥怎么怎么是了。难道太子哥哥孝顺您，您还不开心啊。”
敬亲王不忍地低下头，使劲掐着自己大腿。
这个睿子，装得一手好傻。明明知道太子包藏祸心，非要他对皇兄孝心有加，这不诚心给皇兄添堵嘛。
果然，皇帝被噎得一时无语。
长公主不耐烦他们耍花腔，瞧着对面驸马强睁着的双眼，冷冷插嘴。
“好了，太子若真是孝顺一心来救火，怎么能凭借太子府那几个人，顺利通过围宫的大队人马而毛发无伤。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就不要再争论了。皇兄，你肯定也早有定论，直接吩咐吧。”
皇帝被她又噎了一下，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倒也顺着这个不舒坦的台阶下来了。
“咳，太子今日代为早朝，处置了不少事项，朝臣之中反响甚好，萧太傅尤其满意。萧坵岳门生遍地，还有个诨号叫什么萧半朝，他这一明着表态，跟风之人自然不在少数。太子志得意满，又遇到居心不良的陆青云，自然一拍即合。”
皇帝似乎是想起太后，语气含糊，赶紧将话题岔开去。
“朕在思齐府上，看到了这几家补送给思齐的贺礼，见着不少本应上贡的贡品，以及，西晋国内特有之物。这可不常见的。”
李睿点点头。
“我后来才知道那些礼单里包括这些珍奇之物，心里先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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