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看到这字条的时候，娘跟祖母已经不在了吧？我们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你。你爹爹一人承受了这么大的秘密，实在是很辛苦，却把跟你再相处的机会让给了我跟你祖母。我的言言，能看到你变得这样好，娘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要怪我们又要丢下你了，妈妈也很舍不得。”
“言言，是奶奶。我竟然又见到我的言言了，奶奶好高兴。咱们一家子啊，能有后来重聚的机会，都是你爸爸妈妈的功劳，你要念着他们的好，好好过日子。我们都爱你。老头子那边你也不用惦记，你爸爸安排心怡去照顾他了。你只管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弟弟妹妹，过得开心就行。”
“言言，时间不多，妈妈给你留最后几句话。一定要开心！什么都比不上你开心重要！妈妈不称职，又要对不起雅儿跟容儿了。辛苦你了言言，拜托。下辈子，妈妈报答你。别担心我们。我们跟爸爸在一起，很好。你保重。妈妈爱你们。爸爸和奶奶都爱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佳言珍惜地反复看了好几遍手里的字条，这才心翼翼地收进空间里。
那纸张虽然陈旧，但是保存细致完好，一看就是爹爹徐源平时舍不得用，省下来的，不知道存了多少年了。
妈妈和奶奶也许是消失之前，才恢复前世的记忆，因此急匆匆地留下这样的讯息。
她真的不难过！
真的！
她觉得一下子圆满了！
逝去的亲人还在费尽心力地爱着她，苦心孤诣地为她安排一切，想要扭转她悲惨的命运！
甚至还为她留下两个血脉至亲！还帮她解除了后顾之忧，送了妹妹回去照顾爷爷！
她真的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佳言静静流着眼泪微笑，缓缓俯身，将头挤进头挨头睡得安详的弟弟妹妹之间，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这种平静，是她有生以来难得的平静！
就像她觉得的那样，圆满！
再无遗憾！
徐心雅跟徐容被她惊动，缓缓睁开眼睛醒过来，看到分别好多天的大姐，快乐地伸出手抱着她的头叫：“姐姐，你回来啦！”
佳言左右亲亲两张温热的脸，不顾脸上的泪痕，笑着回答：“是的，姐姐，回来了。”
徐容伸着热乎乎的手给她擦着泪，担心地问：“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徐心雅本就内向敏感，看着她异常的表情，本能地紧紧闭着嘴，恐惧地望着她。
佳言叹息一声，缓缓起身，将两个吓着了的弟弟妹妹也扶正坐好，这才一手一个将他们搂进怀里，尽量用着轻松的语气，喜悦地：“姐姐是欢喜。有个词叫喜极而泣，意思就是，欢喜到了没办法承受的地步，眼泪都流出来了。姐姐现在就是这样。”
“喜极而泣。”徐容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点点头，示意记住了。
徐心雅到底大些，眼神还是有些畏怯。
佳言叹息一声，直接告诉他们。
“家里发生了大喜事。你们知道神仙吧？爹爹娘，还有祖母，都回去天上做神仙去了。”
徐容吃惊地啊了一声，徐心雅身子一颤，大眼睛迅速蓄满泪水。
“姐姐，你是，是，咱们再也见不到爹爹娘，还有祖母了是吗？”
徐心雅心里充满恐惧，再也顾不得什么，抱着唯一的姐姐，一股脑问出心里的疑问。
徐容一怔，本来还高兴的神色消失，也抿紧嘴，眼里转起泪花，紧张地盯着大姐瞧，希望她能出叫他们安心的话。
佳言哽咽一声，情绪差点崩溃。怀里两个轻微颤抖的身子提醒她，现在她不能任性，她要当他们俩的依靠！就像爷爷爸爸他们对她付出过的那样！
“雅儿的话，对也不对。爹爹他们上天做神仙了，有更多的事情要忙，所以把你们交给姐姐照顾。咱们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时时见到他们，但是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关怀着我们。因为他们是神仙啊。咱们开心难过，他们都知道。”
佳言停顿一下，笑得尽量自然，从空间里取出在路上特意给俩孩子准备的礼物。
“你们瞧，这就是爹爹他们特意留给你们的，瞧，不见了吧？又有了吧？这就是神仙手段，厉害吧？爹爹他们就是因为善事做够了，所以被接上天享福了。而且因为他们本事大，所以要去做大官，帮许多人解决困难。你们俩现在就归我管啦。”
徐容惊讶地看着她变戏法一样，将那一套精致的房四宝变有便没，吃惊地嘴儿都合不上，很快就扑过去抱住重新出现的礼物不撒手了。
“神仙好棒！礼物好棒！”
徐心雅怯怯地抱着一身精美的绣花群，眼神还有些黯然。
“雅儿还是想要爹爹娘跟祖母。不过，既然他们有更好更重要的事情做，那雅儿就好好听姐姐的话。姐姐，善事做多了就能上天做神仙吗？雅儿也要做神仙，去找爹爹他们。”
佳言心里一恸，微笑差点维持不下去。
她勉强吸口气，忍住汹涌的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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