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震惊的倒抽气声。
佳言垂下眼，专心给李睿喂着血。
太子妃慌忙跑到太子面前，抓着他的衣袖，着急地问：“嘉哥哥，她是皇后，那我呢？你忘记月儿了吗？你过要立我为后的！”
太子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缓缓扭过头去。
杜明芷娇笑一声，先跟太子谢过恩，这才笑看着她揪住太子衣角的手，一派优雅地：“姐姐，你自己做了什么，还不明白吗？竟然还敢质问嘉哥哥，我都替你臊得慌！”
桃喜滋滋地扶着自家主子往后退了几步，坐到一张舒适的椅子上，想接过她手里的孩子替她抱一会儿，被杜明芷摆手拒绝了。
杜明芷扫了地上的佳言李睿一眼，不屑地轻哼一声，转头又优雅笑着对太子妃话。
“姐姐，太子一直无子，是什么缘故，你不会不明白吧？”
太子妃一怔，不明白地望她一眼，转头发现太子阴沉的神色，脸色瞬间煞白。
“殿下，您不会是信了这个满嘴假话的女人的挑拨吧？您的病情，一直有太医在跟进的！怎么可能是我陷害的呢？我与你夫妻一体，你没有子嗣，我又能有什么好处？殿下，您不能冤枉了月儿啊！您知道的，我最是心善，怎么可能会害人呢？更别是您了。你可是我的嘉哥哥，是我的天啊！”
杜明芷听了太子妃楚楚可怜的辩解，打量了一眼太子有所震动的神色，也不慌张，依旧笑得优雅。
“没好处吗？好处多着呢。皇太孙的地位您很在意吧？不能生的你，怎么能忍受别的女人孕育太子的孩子？给我诊脉的太医了，府里的两个侍妾都被你下过药的，这辈子都生不出来了。为了演得逼真，你甚至给陛下都下药，我实在很佩服你的胆量。”
“当然，更佩服你现在这副神情的无耻劲儿。”杜明芷可以停顿了一下，抱正怀里的男孩，笑吟吟地着，似乎十分真心。
“你胡！我没有！”
太子妃急得扭头想喊人教训她，却对上太子阴沉的目光。
她心里一沉，对那个贱人恨得牙痒痒的。这计策真的好毒！那贱人怎么就突然有身孕了？也太巧了吧？
“殿下，你听我。我绝对没有下过什么毒药，想都没想想过。我从来不会有害人的恶毒念头的。她有身孕，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殿下，您不能怀疑我。咱们可是多年的夫妻，时候一起长起来的。我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
杜明芷看着太子又软化的眼神，微微抿嘴笑了笑，并没有再什么。
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一身火红衣裙的陆明珠走进来，手里甩着一根珠光宝气的鞭子。
“您没有害人的念头？那太后是怎么死的？那麽麽，别装了，起来回话。”
太子妃瞳孔收缩，看着那麽麽利索地爬起来，笑嘻嘻地跑到陆明珠身边，扶着她坐到杜明芷下手的椅子坐下，这才撇着嘴回话。
“太子妃娘娘，您就别装了。装这么些年的贤良淑德，不累吗？女人有点手段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您至于把自己洗得那么清白吗？您对我威胁利诱的，非要我趁机解决了太后，是不想这后宫有压在您头上的大佛，难道也是我冤枉您的？”
她利索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堆碧汪汪的桌子，冲着太子妃晃了一下。
“这好东西可能查出来处的。我迫于无奈，不得不假装答应了您。可是我真没想着动手啊。您给我的毒药，匕首什么的，可都原样未动。”
“我是见太后昏过去了，想去救来的，结果吓得腿软绊了一跤而已。这香炉谁推的？砸这么准，是不是您收买的要杀皇后的人？我想想啊，我当时身边站着的，是碧青吧。”
那麽麽掏出一个纸包和一柄匕首，搁在一旁的几上，然后轻松地走回陆明珠身后站定。
“殿下饶命！都是太子妃娘娘的命令！她抓了我爹娘还有弟弟，要是我不听命的话，我家人就全都没命了啊！求您恕罪！”
碧青五体投地，痛哭流涕，大声哀嚎着。
陆明珠看着太子妃惨白的脸色，淡淡笑着，摸着鞭子上闪亮的宝石。
“沈清月，我姑祖母好歹也是你的亲姨母，你当年能顺利当选太子妃，她老人家也是出了大力气的。你为了一己私欲，就能这样狠心，我倒真的很佩服你们沈家人的气魄。只是，你连陛下的亲娘都容不下，我是真的无话可了。”
太子阴沉沉地瞪着一脸灰白的太子妃，话都不想，直接用那柄刺杀李睿的匕首，捅进太子妃的腹部。愤恨之下，竟然连捅十几刀！
“陛下息怒！不要再受这样伪善的贱人蒙蔽就好。好在吉人自有天相，陛下已经有了皇后娘娘这样真正的善心人，还有了皇子，您的好日子正来呢。别叫这样的贱人坏了您的心情，皇子也会为您担心的。”
桃笑着过来劝阻，巧舌如簧，句句到了太子心里。
太子突出一口气，厌恶地踢了沈清月的尸体一脚，将至踢到殿外。
陆明珠呵呵笑了一声，甩着手里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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