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灯如豆。
佳言正聚精会神地详细记录着实验的进度。
这是她的老习惯了。虽然没有精密仪器测试出来的精准数据，但是凭借她的肉眼观察和亲口尝试，以及奇葩和翠的帮助，换各种药方带来药效的微变动，她还是能够得出比较细致可靠的结论。
一阵凉风拂过，烛光飘忽了一下，佳言眨眨眼，微微有些不满地轻皱起眉头，然后继续下笔如飞，记载着刚刚对比分析得出的结论。
砰地一声，半开的窗户合上，不大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响亮，吓得佳言一个哆嗦，手里的细管毛笔上饱蘸的浓墨滴落一滴，模糊了书写工整的字迹。
佳言来不及惋惜，一把丢掉手里的毛笔，抬头观察室内的异常，并且十分机警地退到桌子与墙壁的夹角处，手里的银针闪烁着寒光。
“师兄？！你怎么回来了？吓死我了！”佳言最先注意到床上躺着的冯章，大出口气，抱怨了一句。
是啊，除了冯章，谁还能有这般神出鬼没的手段？就连奇葩的报警都没他的速度快。
奇葩传递来一阵委屈的情绪。呃，奇葩之前传递的显然不是警戒的情绪，怪她没仔细分辨。佳言在心里讪讪地跟它道歉。
床边角落里的一个身影转过身来，一身玄衣完美地隐藏在昏暗的角落里，黑色的蒙面巾把整张脸也完美地遮住，唯独剩下一双冰雪晶莹的眸子，在烛火的映照下闪耀着凛冽的寒光。
“师兄？这是？”佳言微微吃了一惊，再看看床上安静阖目躺着的“冯章”，心里缓过些味来，不再多问，跑几步过去，收好银针，捞起那人的右手把起脉来。
刚一入手，佳言就震惊地瞠大双目，李睿！
她吃惊地看看缓缓解下蒙面巾的冯章，果然，他的面上是李睿那张妖孽的脸。
佳言顾不得询问这俩兄弟在玩什么把戏，紧皱了眉头，细心地为李睿诊断起来。
“他中毒了。毒性很烈。师兄帮他解过毒了是吗？”佳言简单问了一句，看着冯章沉着一张脸点头，微微有些不习惯。
“师兄的功力用来排毒本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师兄刚刚突破不久，对体内寒气的控制没有达到收放随心的完美境界，因此李睿在重伤之下，抵抗力不强，之前的毒性解了，反而又中了师兄的寒毒。这还真是，不知道该什么好。”
佳言彻底放下心，对冯章罕见的恼怒沉默也有了答案。
“师兄放心，交给我了。师兄要扮成李睿，回去江南坐镇是吗？”
“嗯。你真能治好他？”冯章终于舍得开了尊口。
“我的本事师兄还不清楚？这次正好趁机把他体内盘踞多年的余毒一并清理干净。师兄放心，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师弟。”
佳言言笑晏晏，把握十分大。李睿与冯章的功法一脉相承，只是李睿的功力远不及冯章深厚罢了；又是重伤体虚之时被冯章霸道的寒气趁虚而入，看着严重，其实也还好。
“嗯。我把你给我的灵液都喂给他了，所以他现在才能撑着没有冻成冰人。也只有你能救他了。我不耽搁你时间，江南那边也正闹得厉害，李睿得出面摘清嫌疑。我走了。”冯章了长长一串，看一眼佳言和床上的李睿，就要飞身而出。
“师兄等等。”佳言赶忙喊住他，又取出瓶，滴了几滴灵液递给他，嘴里絮絮叨叨地嘱咐。
“师兄扮演李睿，一定注意要耐下性子，多听听白浅那贼子的建议。我能想到李睿的大部分计划，一定是把责任都推到景王身上，叫景王和庄王俩人狗咬狗。师兄记得听白浅的，多多露面扮无辜就好。”
“还有，李睿之前一直一副纨绔子弟的风流样子，夜夜笙歌的，时时有美女环绕，师兄怕是要受委屈了。还有，多叫白云来传递消息。我这边李睿的情况，也会传给师兄。”
“师兄自己也要多保重，不能像李睿这样，大意中了暗算。受伤的话，赶紧服用灵液，白云传来消息，我就能赶过去救师兄了。你可千万不能顶着伤赶路，伤势会恶化的。”
“不过我相信，师兄功夫这么好，一定没人能伤得了师兄。若真的倒霉，哪怕暴露身份，也先保住人再。咱们再想办法弥补，办法总比困难多。”
佳言从空间取出一堆药瓶，一骨碌全塞到冯章手里。
“这些是我这几天重新做的一点药，加入了灵液，药效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师兄记得收好，最好没有用上的机会。好了，别的事情我想起来，会等白云来带消息给你。师兄快走吧，还要连夜赶回去呢。”
冯章垂眸看看手里一堆药瓶，嘴角终于轻轻弯了弯。
“不用为我担心，好好照顾师弟就好。我走了，等我到了南溪城，就叫白云来给你消息，省得你挂念。李睿现在正在南溪城游玩。”
佳言明白地点头，看着他拉好蒙面巾，身形一晃，已经消失不见，眼神闪烁一下，收回心思，低头打量起昏迷不醒的李睿。
“冯章”的脸在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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