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溯年一愣，被打击了一晚上的心脏，已经很能接受这个女子听起来有些凉薄冷血的话。
“行，我们也是善意地想要感谢他们的恩情，没想要给她们带来麻烦。”
杜溯年看她满意地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劝道：“大侄女，既然你决定要回杜家了，那么叔叔劝你一句，以后跟人话可别这么硬邦邦直来直去的，尤其是跟我大哥，你爹话，你这样容易吃亏。”
佳言笑眯眯地望他，懒懒一挥手。
“谢谢十一叔，我明白的。”
冯章看她一眼，想想她在李睿面前意讨好笑语嫣然的样子，轻哼一声。
这就是只不亚于李睿的狐狸，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还用得着杜溯年担心？
冯章喝水的动作猛然停顿一下，唰地转过雪亮的目光上下扫视佳言。这个狐狸刚刚不会也对他耍了什么心机吧？
佳言懒懒地冲他投来疑问的一瞥，神情自然得毫无破绽。
冯章悻悻收回目光，恶狠狠喝了口茶，在心里使劲记下一笔。要是这个鬼丫头敢对他耍花样，他就照揍不误！李睿那子不就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佳言又打一个呵欠，眼泪都流出来了。
“十一叔您慢走不送。记得给我那个便宜爹带句话，跟人家合作的时候，诚意要足一点。谁都不是傻子，把别人当傻子，只会证明自己蠢。回见。”
杜溯年听着她这话里明显的意味，脸色微微有些涨红。她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佳言不耐烦地冲他摇摇手轰人。
“快走吧，困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杜溯年狐疑地看她一眼，看不出什么，只好安慰自己放宽心，走到窗户旁，到底忍不住叮嘱一句“你快些回房睡觉”，然后在冯章的冷眼下闪身跃出窗户。
“师兄，困得不成了，我回房了啊。”佳言梦游一般站起来，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往外摸索着走。
冯章起身拉住她盲人一般举起摸索的手，逼供一般问了一句：“你喜欢我，不伤害我，要我陪你，是不是真的？”
“是。哎呀师兄真的好困，要睡了。”佳言毫不犹豫回答一句，随即烦躁地想甩开他的手。
“最后一句，你不会真的跟师弟圆房的对不？”冯章执意问话，仔细观察着她的细微反应。
“不会不会，我还呢。避孕药伤身子，生孩子太危险。五年之内我都不打算自讨苦吃。师兄，饶命啊，困死了！”佳言一个呵欠接着一个，眼泪汪汪地委屈地瞅着他，看起来可怜极了。
冯章满意点头。“师兄等你五年，你必须乖乖的。”
“知道了，爹。”佳言负气地嘟嘴。
冯章脸又黑了。
“叫师兄！”
“知道了师兄！我要睡觉！”佳言发起脾气，在冯章面前自在得很。
冯章气得抱起她就狠拍了一下屁股。
佳言惊得睡意都飞走了。
“师兄你犯规！你要不想当我爹，就不能打我屁股！我不是你带的臭子李睿。我是大姑娘了。”
冯章拧眉拿一双饱含怒气的眸子望她，那样冰冷又火热的眸子，晶莹闪亮，像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石。
佳言忍不住抬手去摸，痴迷地望着，喃喃：“冯章，你知道你有多迷人吗？我真的好喜欢。可是，我不会对我爹有什么多的心思的，你明白吗？”
冯章黑着脸，把她重重放到地上。
“你这样子，不揍你，你就要翻天了。我没想当你爹，我才比你大七岁！没本事生你这么大的闺女！可是你也要有个大姑娘的样子！你能有一时安生吗？我也不想为你操心！”
佳言咯咯笑着，头一次主动搂他的脖子。
“那就做我的爹好了。我和李睿一起孝顺你。”
冯章重重拉下她的手。
“我没那么好福气，只怕早就被你们俩气死了，连寿终正寝都是奢望！”
佳言老实站好，冲他吐吐舌头，声：“师兄已经二十了吗？五年后就二十五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长生不老的。”
冯章没好气地：“有你们俩天天气我，我不短命就已经要感激上苍了。不是困了？快回去睡觉。”
“师兄不想长生不老吗？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不断突破自我。”
佳言的话，在黑夜里充满无比的诱惑。
冯章拧眉看她，不明白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又是你从明惠皇后那里得来的奇奇怪怪的念头？”
佳言一愣，想起自己之前找的借口，失笑点头。
“算是吧。师兄，你喜欢强大，我就助你攀上巅峰。这是我喜欢你的方式。”
佳言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在着什么玩笑话。
冯章眼神微微诧异，细看她，又瞧不出什么异样。还是那个机灵多变的女子，周身还是萦绕着浅浅淡淡的白雾，神秘而模糊。
冯章轻叹一声，重新拉过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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