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章头也不抬地随意答着，细的火苗渐渐稳定，慢慢茁壮，他架起锅子煮水煮汤，准备给这个麻烦的女人喝。
佳言微微一囧，好在一张脸被火光映照着，热一些红一些也看不出什么。
“人家害怕嘛。”佳言的声音低低的，羞窘娇弱得似乎像是在撒娇。
冯章终于施舍她一个眼神，看着她不自在的模样，好像与那个跟师弟撒娇撒痴的女孩样子重合起来，不禁微微有些发愣。
这一路上辛苦非常，她又极其怕高，经常都是一整天死死的抱着他的腰，大气都不敢喘。他一直害怕她会受不住，像那些普通的女儿家那样哭哭啼啼得惹人烦躁，没想到，她硬是咬牙忍下来了。
他在心里对她渐渐有了一丝的认同，这时候，她又对他娇娇弱弱地，人家害怕嘛。
冯章眼神闪烁一下，拿起一根粗树枝填进了火堆里，没话。
佳言与他相处了四五日，也明白了他沉默的性子，若不是她逗他话，他可以几日几夜不开口的。
佳言缓和了一下麻木的腿脚，血液恢复流通，知觉也恢复了，那股摩擦后的疼痛更加叫人难以忍耐。
佳言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就起身开口：“师兄，我去后面方便一下。”
冯章微微点头。“不要走远了。”
佳言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到大树后面三四米远的地方，这是一片荒草地，满天稀疏的星光黯淡的很，四周一片的黑暗寂静，大胆如佳言，心里也忍不住得发毛。
这里是原生态的古代，真的有狼的！
“师兄。”佳言忍不住就回头望望火光的方向，喊了一声。
“嗯。”冯章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佳言的心里安定了一些。
她缓缓解下腰带，褪下厚实柔软的裤子，心翼翼的动作依旧带动着伤口破皮处一阵钻心的疼痛。
咝——佳言倒吸着气，额头又渗出一层冷汗。
“给你药。”一个巧的药瓶轻巧地落在她脚下。
佳言什么都顾不得，凝聚心神，沟通奇葩，指尖又渗出透明的灵液。她赶忙往大腿伤处轻轻涂抹上去，一阵清凉的舒爽感觉传来，她才活过来似的轻喘口气。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弯下腰，把那个药瓶捡起来，打开倒出一些药粉涂了上去。
不仅仅是为了保险，还是为了掩盖灵液的香气，以及解释她伤口愈合的原因。
“师兄。”佳言整理的空档，忍不住又轻轻唤了一声。
“嗯。我在。”冯章声音淡淡的，不温不火。
这个女人不但怕高，还怕黑。从第一晚露宿郊外，他就发现了，只要她看不到他，就会隔一会儿，喊他一声。
冯章开始还会仔细地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被她害羞地用各种奇怪的理由糊弄了过去。后来他发现了她的真实想法，也就不问了。只是在她喊他的时候，会立即清楚地答应一声。
佳言顺便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感觉伤口的疼痛缓和了一些，再也无法忍受那股空旷的要压下来的黑暗孤寂，又喊了一声师兄，提着裙子冲着火光飞跑了过来。
冯章凝神观察，发现周围并没有野兽的异动，知道她是又害怕了，低下头，盛了锅子里的温水出来，等她气喘吁吁地靠近，淡淡地：“洗洗脸吧。”
佳言就着冯章手里的大木勺，随意洗了手脸，然后整个人往已经铺好的兽皮毡子上一倒，舒服地喟叹着：“啊！好舒坦！”
冯章看着她女孩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先别睡，汤马上就好，喝了暖暖身子再睡。不然一会儿喊你不醒，半夜又要被饿醒吵得人不得安生。”冯章看一眼沸腾的锅子，拿出包袱里的肉干咸菜扔进去，又拿出两个干冷的饼子，也撕成了碎块丢进去。
佳言两眼睡意朦胧，不情愿地坐起来，一阵夜风吹来，她微微打个寒颤，双臂抱着屈起的双腿，把又尖下来的下巴靠在了膝盖上。
越往北，夜里越冷了。
冯章看她瑟缩的样子，把身上的外衣解下来丢过去。
佳言笑嘻嘻地谢过他，赶忙喜滋滋地扯下带着体温的大外套裹住自己。
“嫌冷怎么不披着毯子？”冯章看她的一团，被自己的外衣裹得严严实实的，看起来像是某种可爱的动物，淡淡问了一句。
“困，不想动。”冷风被挡在外面，佳言眼皮又开始打架。
“别睡。马上就好了。”冯章看着她歪歪斜斜的样子，忍不住又喊她一声。
佳言唔了一声，终于撑不住抱着暖暖的衣服倒了下去。
冯章看着她迅速发出细的呼噜声，知道她确实是累坏了，只好无奈的摇摇头，赶紧先盛了一碗汤走过去放在地上晾着，然后熟练地坐在她身后，一手把她软软的似乎没什么分量的上身扶起来，令一只手端起汤碗，凑近了她嘴：“醒醒，吃饭了。”
佳言迷迷糊糊地微微张开嘴，冯章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汤碗，还是又放下来，拿起勺子盛了一勺，吹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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