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刚从赵鑫那儿听说,从初三的暑假李萧白就开始自学洗相片,买了好多这水那水的化学试剂,闹得邻居以为他要制造□□。南州本想说太扯了,李萧白再聪明但离制作□□间还差了五十个杜雅文,可转念想氢气密度积累到一定量不也跟□□差不多吗?还有炮竹里的麻雷子,二踢脚,全是大嗓门。每年一到春节,南州就觉自己住在伊拉克似的。所以制作□□对于李萧白这种智商的孩子来说只剩下肯不肯干!
“太棒了,校板报15号换新的,17号有上级领导过来检查。届时把相片贴上去,一定能给咱们加分不少。”耿旭笑道。
“行,我争取周三给你。”李萧白大大方方地说。
“都拿来方便吗,到时候大家一起挑。”
“行啊,这有什么不方便。不过相片比较多,你们得挑一阵子了。”
两位少年英雄相惜着,南州的眼睛却只盯着耿旭的饭盒,“今天有锅包肉?”
耿旭脑子还在板报那儿,听南州这么问愣了一秒,然后才笑道:“对啊,新来了一位东北师傅,大家都说好吃。”99年时,北京街头东北餐馆少之又少,大家基本都没吃过这道东北家常菜中的瑰宝。南州第一次吃锅包肉还是大学去哈尔滨旅游,在饭店吃了一次便再也忘不掉那股酸酸甜甜的焦肉香。回到北京后也去过几家东北餐馆,但和最初在哈尔滨吃的那盘锅包肉比,味道总有些出入。
“嗯,颜色不错。”南州忍着哈喇子评价一句。
“想吃吗,拿一块尝尝。”耿旭把饭盒递过来,一股酸甜裹着油炸的脆香气钻进南州鼻子里。色,香都齐全了,下一步确实该轮到品“味”。
“啊……不了不了。”南州摆着手,理智压住了**,脸上却写着:“好想吃!”“什么味道?”“快给我一个!”
耿旭说:“一块肉而已,又不是唐僧的,客气什么,拿一个。”笑容特别真诚一点不虚假。
李萧白白眼儿都快翻到后脑勺了,感觉南州一下从十五岁变成了五岁,幼儿园里的孩子都没她馋。关键是丢人啊,“行了行了别开玩笑了。耿旭你快点回教室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卡在两人中间,一只手推开耿旭的饭盒,另一只手推南州的脸,哼一声:“赶紧走吧,再磨蹭会儿别说锅包肉,连锅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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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单元测试结果出炉。杜雅文虽然是个严厉的班主任,但在某些方面很开明,也很仁慈,只把成绩排名前十的学生名单印在a4纸上,给排名靠后的同学留足了情面。中午休息时,左敏把成绩单贴到板报旁边的白墙上。她拿不准注意,回头时正看到李萧白和赵鑫走进教室,一人手里拿着瓶冰红茶。
“萧白,帮我看看贴正了吗?”左敏揪着还没贴胶条的纸张右角问道。
“嗯,倍儿正!”李萧白晃悠着走过去,一只手很自然地帮她扶住纸。左敏撕胶条时,他的目光落到排名上。左敏瞥他一眼,带着点娇,“别看了,你是第一名。”李萧白很淡地噢了一声,视线已经在白纸上快速扫了一圈。这次测试前三名仍旧没变化,李萧白,蔡梦莎,左敏。胶条已经贴好,但李萧白仍旧看着排名,话对左敏说:“蔡梦莎比你高了两分。”
左敏脸颊发烫,仿佛李萧白现在正盯着他目不转睛,“是,是啊,她语文比我高。作文只刨了一分。”
“这么厉害。”
嘴上说着厉害,但口吻却给人一种“噢,这样啊”的随意。
左敏静了两秒,随口找了个话题说:“南州语文分和蔡梦莎一样,都是作文刨了一分,另一分不知道丢到哪儿了,估计是阅读理解。”
李萧白淡淡哦一声,像是刚在纸上找到南州的名字,“以前怎么不知道沈南洲语文还挺厉害。”
“她作文确实写的好。”左敏并不吝啬表扬,然后她看到李萧白微微侧过头来,眉毛染着窗外的阳光,很灿烂地裂开了嘴巴。
下午第一节课铃声响起,南州才回到教室。课桌上散着上次考试的试卷。武咚咚脸灰得像刚从臭豆腐缸里爬出来。这次她成绩不甚理想,从刚入校时的二十名落到了后十名,差点就作了副班长。一边整理卷子她一边哀叹没脸回家见父母。南州也整理着卷子,问她:“你怎么知道自己排名不高,刚才杜老师来过了?”
“是他找我谈话了……”武咚咚假意抹把眼泪,尽管杜雅文长相斯文俊朗,跟许仙似的,但绷起脸批评人时还是让武咚咚灵魂颤抖。
“有什么可颤抖的,他又不吃人。”南州撇嘴道,想武咚咚这身量儿不应该胆小怕事啊。应该属于杜雅文敢骂她,她就上前一把拧断他脖子的主儿。
“噢不不不,没考好是我的事,与杜老师无关,其实……他也是为我好。”
看着秒变林心如的武咚咚,南州的灵魂开始颤抖。
整理好卷子刚放进桌洞,李萧白用笔敲敲她肩膀,一本正经地说:“你不看看排名?黑板边上贴着呢。”
南州眉眼耷拉:“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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